第二十六章
我听了赵欣的话登时又急又怒,连声问道:"你这是什幺意思?那蔡小姐都不认识你!"
赵欣格格笑道:"我的确不认识他,可惜的是,谁叫她瞎了眼,要和你结婚呢!"
"赵欣!"
我大声呵斥道:"我当初休你的原因,你自己心里明白,我已经很给你面子,没有把你的丑事公之于众,你现在得寸进尺,给脸不要脸!"
赵欣呸了一声道:"你真是自以为是的可以,你休我那是应该,没有那个夫君喜欢把绿帽子戴在头上,这我早就想通了!"
"既然如此,你今日来此为何?"我疑惑道。
赵欣咬牙切齿道:"我来这里的原因,你心里就没一点数吗?你既然杀了田郎,我也要杀了你的相好,不但如此,以后如果你还有新的相好,我也要见一个杀一个,让你也尝尝痛失情人的滋味!"
我听了不由怒极发笑:"哈哈哈!没想到你对那姓田的居然动了真感情,真是让人好笑,可惜你们两个见不得光,永远都是奸夫淫妇,本来我还想着家丑不外扬,大家都留点脸面,如今看你所作所为,简直是淫贱之极,为了一个奸夫居然滥杀无辜,那就休怪我不念往日之情,你与那奸夫的事,不日将传的全天下都知道,可以说是活生生的当代潘金莲,说不定还有好事者将你的事撰写成小说,至此千古流芳,与潘金莲并列淫妇之首,真是恭喜恭喜!"
赵欣气得脸色发白,颤声道:"你敢!你就不怕被世人嘲讽为武大郎吗?"
我仰头笑道:"我当然怕,不过世人都知道我身高七尺,家产丰厚,相貌堂堂,享有中原大侠的称号,而你不过是天山逆徒,被追杀多年,在我的庇护下才保住性命,人们只会指责你淫贱无耻,而不会对我有半分指责,不相信的话你试试看!"
赵欣听了之后脸色发白,她明白我讲的都是事实,拿剑的手都有些发抖,我趁机快速冲了过去,预备将她快速制服。
然而她显然还是没有放松戒备,就在我快要接近她的时候,她突然激动地用剑指着我道:"站住!"
我担心蔡瑶和馨儿的安危,只得停了下来。
她含泪笑道:"你以为我那幺傻,明知你武功比我高出许多,还来单独与你相会?要是我遇到什幺危险,姚珊会立刻将蔡瑶和馨儿处死!"
"那你到底想怎样?"
我叹口气道:"就当你我从未谋面好不好?若是你执意要报仇,就冲着我来,别拿旁人撒气好不好?"
赵欣惨然一笑,泪如雨下,哽咽着摇头道:"回不去了!这辈子我遇到你就是最大的错误,明知你会娶那幺多夫人,还发了痴梦认为你会一直对我好,把你的话当真,可是现实呢,楚薇永远在你心里是第一位的,连生孩子都是第一个,我永远得不到你全部的心,只能和别人分享你,你对所有人都好,力求做到最公平,可惜的是,人心比秤砣还不稳,一碗水是永远也端不平的!"
我听她这幺一说,怒喝道:"够了!说来说去你还是抱怨这个!结婚之前我就跟你反复提过,我的夫人会不止你一个,又没拿刀逼着你嫁给我,那完全都是你自愿,你瞧瞧当今天下,那个大门大户的不是三妻四妾,别人的家的娘子难道都不活了?就连我师兄虽然只娶了师嫂一个,上次提起这事也计划再娶几个,不过说起来只娶一个妻子的人也有很多,那都是田里扒粪的贱民,你要是愿意嫁,也没人拦着你!"
赵欣听完哈哈大笑起来,眼睛里满是嘲讽,笑了好一阵才喘息道:"原以为你与别人不同,能说出什幺大道理来,谁知还是陈词滥调,一口一个贱民,你祖上才富了几代?就把自己当成贵族了,就连朱皇帝还是农民出身呢,你凭什幺瞧不起他们,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大量地存在,那些农民吃不上饭,才被逼造反,福王那幺大的势力,最后还不是被人活活烹成福禄宴,你也逍遥不了几天了,听说义军不久就要打到邳州来,我看你那个时候躲到那里去!"
我不知为何,突然没了与她斗嘴的兴致,她后来说的话我都没听清楚,只是远远看着她睛里只觉得此时的她是那样让人怜悯,一个拼命为自己红杏出墙找理由的女子,明知挽回不了自己的清誉,却还是那样徒劳无力地挣扎,她滔滔不绝地数落我的缺点,从吃饭发出声音到头发油腻,从不够细致体贴到自私自利,仿佛我浑身上下一无是处,她当初嫁我是脑子发昏,眼睛被牛屎蒙住了,让我占了天大的便宜,一反她以往清清冷冷的样子,变成了一个骂街的泼妇!我强忍着她的啰嗦,直到忍无可忍,才突然插话道:"说够了没有,说够了就把蔡瑶和馨儿都交出来!"
她正说的正来劲,只微微停顿了一下,还是说的有声有色,过了一会儿,才突然反应过来,睁大眼愣在那里,就像是涓涓细流突然结了冰,凝视了我一刻之后,那眼中的泪水就突然滴落起来,手上的剑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,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,继而发出凄厉尖锐的嚎叫声,震的四周夜鸟乱飞,连我的马儿也不安地走来走去。
对此我感到茫然,不知她为何突然这样,只是站在一旁等她哭完,不得不说,这我从未听过如此凄惨的嚎哭,一声一声就像被人割掉身上的肉那样痛楚,最后连哭泣声也没有了,只剩下干嚎。
我不知所措,也毫无办法,就那样站在一边等着她,过了良久,她才收住哭声,站起来用帕子抹掉眼泪,嘶哑着嗓子道:"走吧,我带你去见她们。"
我点了点头骑上马,她也从林中拉出一匹马来,二人一前一后在小道上慢慢走着,一路无话,也不知过了多久,才来到一个小木屋旁边,只见里面的灯亮了起来,接着又吱呀一声,一个女子推开门冲了出来,这身影很是熟悉,正是姚珊。
她向我这边瞟了一眼,然后对赵欣道:"你终于还是下定决心了。"
赵欣格格一笑,一把将她拉上马背,然后催马便走。
我在后边叫道:"她们人呢?"
赵欣远远地冷笑道:"你自己找吧!"
我连忙跳下马,往那小木屋冲了过去,刚打开门,一柄长刀从侧面砍了过来,来势极快,我亡魂大冒,身子往后一仰,堪堪避开那刀,接着又连踩数步,向后倒飞了出来。
人还在半空中,里面又飞出三把飞刀,取我人中、咽喉、腹部三处,此时拔剑格挡已经来不及,只得将真气灌注于衣袖,挥袖打飞那三枚飞刀。
刚刚落地,屋子里弹射出一个道人,来势极快,挥动双掌接连攻击我各处要害,一时掌影重重,罡风阵阵,正是青城派的遮云掌。
这时我才明白,赵欣和姚珊看来早已和青城派的人勾结,将我引到此处正是要取我性命。
这女人可真是狠毒!不过当务之急要保命,我不敢多想,立刻右掌正向前,左手举头顶,正是紫英派的奇正式,这种招式注重的是攻守并重,一心两用,右掌守的时候,左掌却在攻,反之亦然,那来袭道人武功显然还不及张提欢,瞬间被我破了遮云掌,又被我接连击中三掌,喷出一口血,显然已经受内伤,失去了战斗力。
我怀疑四周都有埋伏,所以一出手就是杀招,伤一个算一个,果不其然,刚击败那老道,四周嗖嗖声大起,那数不清的暗器纷纷涌来,我连忙将披风一裹,施展轻功,旋转着向上飞去,既躲开四面八方来的暗器,也借此观察周围的敌情,居高临下果然看见树丛间黑影蠕动,看起来埋伏了不少人。
此时我手中已经抓了不少偷袭我的飞刀,提气向着那些蠕动的黑影掷去,下面一时惨叫连连。
只听有人喊道:"各位师兄弟,不要再躲躲藏藏,结阵迎敌!"
言毕,果然跳出八人,迅速持剑结成两个四方阵,月光下剑影交错闪耀。
我借势落在房顶上,抽出佩剑,凝神而立,看这剑阵正是青城派的四绝阵,以春夏秋冬四序,相生相克,威力非同凡响,与武当的北斗七星阵齐名,一般高手对付一个四绝阵就很难,眼前却一下出现两个,我一下子感到压力大增。
四绝阵弱点在中心位置,我头朝下猛地跃下,剑尖直指阵心,去势极快,如果能占领阵心,破阵易如反掌。
然而春字位的道士率先出手,两人剑尖正好相抵,我将他的剑压的弯弯的,眼看就要破阵,其余夏、秋、冬三个阵眼却同时出手,四把宝剑抵挡我雷霆一击,竟将我挡在半空一动也不能动,也不与我拼招式,直接是拼内力。
我心中大急,因为还有一个四绝阵在旁边还没出手,一旦被他们缠住,我腾不出手来对另一个阵法。
果然另一个剑阵快速向我这边移来,惊怒之下,我大喝一声,将丹田内力提到极致,奋力往下一压,只听咔嚓几声,四把宝剑同时被我震断,其中一人被剑气劈中,手臂应声而落,鲜血喷洒,发出凄厉的惨嚎。
我不予理会,直接向另一个四绝阵杀去,那剑阵见我过来,立刻停止移动,阵心一缩,原地旋转起来,越转越快,四把宝剑向外伸出,就像带刺的风火轮,搅的风生水起,展现出四绝阵最大的威力,使人不敢靠近。
我冷哼一声,挥剑将地上一枚石子打出,那石子暗含内力,呼啸而至,刚到剑阵边缘,却被剧烈的剑气搅成粉末,只觉迎面一股飞沙扑来。
我不敢莽撞冲入,弯腰在地上捡起散落的各种暗器,抛洒过去,分别攻击剑阵最薄弱的下盘和缝隙,接着自己也跟在飞刀后面向那剑阵冲去,密密麻麻的暗器很快被剑阵搅烂,像秋叶一般四散而去,根本无法靠近剑阵,不过暗器还是搅乱了剑阵的一些连贯性,我清楚地看见剑阵出现一个微弱破绽,心中大喜,于是将护体真气散开,挺剑攻击最弱的冬字位阵眼,四绝阵登时又收缩起来,四人如一个整体,紧紧靠在一起,一道气墙出现在我面前。
我的剑尖被一股无形之气挡住,攻势也为之一滞,我那里甘心,大喝一声:"破!"
整个人如一根长矛,将气墙刺的向后弯出许多,剑尖已经抵近冬字位道士的衣襟。
那四人脸色惊恐起来,各个抱元守一,齐齐呼道:"守!"
我的宝剑登时被挡的弯了起来,脸上也出现细细汗水,心想今晚幸好这些人武功不算高强,不然凭我的功夫很难破阵,不过这些人的表现还是出乎我的意料。
想到这里,我运起紫灵神功,丹田真气绵绵不绝,纷纷通过手臂汇向剑尖,雄厚的真气竟然让宝剑染上淡淡一层紫芒。
破!破!破!我连呼三声,每呼一声,剑尖向前挺进数寸,最后来到那冬字位道士的吼间,那道士惊呼出声,眼睛死死盯着剑尖慢慢向他的吼间靠拢,却因为阵法原因不能作出躲避的姿势,最后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,撤剑而逃,一人逃而全阵皆溃,其他三人骂骂咧咧地随之而逃。
我那里容他们轻易逃走,施展轻功快速追上,这些失去剑阵依靠的人,武功不过平平,如兔子一般任由我追杀,就连轻功也比我差了许多,被我先后追上三个人,每人都是从背后被我用剑穿了个透心凉,最后剩下一人则被我点了穴道,僵在原地不动。
我提着那道人飞回小木屋,只见那里一片狼藉,被我卸掉肩膀的人已经没了气息,还有几个被我用暗器打伤的人在原地抽搐,看起来也快不行了。
我解开那道人的穴道说:"你们还有没有人?玄机子去了那里?"
那道人跪在地上求饶道:"已经再没人了,其余人被大师兄带去攻打赵府,求大侠饶命!"果然是调虎离山之计,不过玄机子打错了算盘,有碧如这样的高手在家里,他们根本占不到便宜,如果不是碧如信佛不杀生,估计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。
想到这里,我松了口气,这才问道:"蔡小姐她们被绑在何处?"
那道士哆嗦道:"就在房间的地窖里,求大侠饶命,我们都是误信了大师兄的谎话才过来的!"
我问道:"那玄机子此番前来生事,除了给张提欢报仇之外,还有其他什幺目的?"
那道士连忙道:"二师兄张提欢和大师兄其实关系一般,不过两人都是师傅得意徒弟,后来大师兄在河南听到二师兄的死讯,过来查看死因也不过是略尽同门之谊,还说他作恶多端,早晚会有这一天,并没有提报仇之类的话,谁知后来在客栈遇到两个美人,跟大师兄透露了一个秘密,说是赵府藏有张真人留下来的《九天真离诀》,大师兄沉迷修仙多年,也曾寻觅过《九天真离诀》,不过最后都是不了了之,但是一有这本书的消息他就会倍加关注,当即就去找《道藏》查了几晚,扶乩、画符、观天象、探风水种种手段都用了,竟然查出张真人当年就是在赵府所在之地得道成仙,他便认定那本《九天真离诀》藏在赵府,于是以给二师兄复仇为借口,想将赵府上下全部赶出或杀尽,这才有机会接近《九天真离诀》,不过贫道始终认为,这事过于飘渺,未必成真,不过大师兄认定的事,我们这些门人根本无法规劝,只能跟他来这里,没想到赵大侠你武艺如此高强,就饶了贫道一条小命吧。"
我不理会他的求饶,只是问道:"你方才说的那两个女的,是不是一个紫衣,个子略高,叫赵欣,一个杏衣,个子略矮,叫姚珊?"那道士想了想又道:"名字贫道根本不知,不过那衣服颜色你说的没错,紫衣女子也的确比杏衣女子高出一头,她们二人今晚也是负责将你引到这里来,让我们缠住你,这样大师兄那边下手更方便一些。"
我见他已经没有任何价值,一挥剑割断了他的喉咙,然后又将地上的伤者都结果了,确认无一活口之后,擦拭了宝剑上的鲜血,这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,只见这房间里躺着两个人,一男一女皆是短衣粗布的农民,想必是这间房子的主人,胸口上都受了一剑,探了探脉搏,此时已经没了气息。
我又连忙找到地窖的入口,翻开地板,果然见下面有个小梯子,喊了几声,只听里面有人呜呜地叫,黑漆漆的也看不清,惊喜之下连忙找来火把,果然看见蔡瑶、馨儿两人被绑在一根柱子上,嘴上还绑着了布条,惊恐地看着我。
我又惊又喜,连忙去替她们解绑,然而二女拼命地冲我摇头,看情形有些不对,正在疑惑间,我忽然觉得背后有道劲风袭来,仓促之间连忙侧身躲过,然而对方已经占了先机,接连打出快招,我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,方才恶斗又消耗了大量真力,这地窖又放满杂物,腾挪的空间也没有,只躲过了两三招,就觉得腰眼一麻,整个人僵直不能动,看来是被人点了穴道。
蔡瑶和馨儿见此低下了头,想来刚才她们急于给我示警,苦于嘴被封住,喊不出来,我心里自责不已,方才过于大意了一些,连忙按下惊慌的心情,凝神运功冲穴。
一阵女子的娇笑声从背后传来,接着两个蒙面女子来到我面前,双双揭下脸上的面纱,正是赵欣和姚珊。
赵欣笑道:"没想到武功盖世的赵大侠,有一天也会落在我这一介女流的手里,我早料到青城派的那些家伙没什幺用,所以趁着你和他们火拼的时候,又悄悄溜了回来,一直就在这地窖里等你出现。"
我不想同赵欣讲话,对着姚珊道:"你们这是到底想干嘛?难道仅仅是因为一封休书,就要置我于死地?"
姚珊不敢与我直视,红着脸呢喃道:"这都是赵姐姐的主意,你……你别问我!"
赵欣冷哼道:"赵羽,你害的我俩名节尽毁,大白天都不敢见人,这辈子算是没了指望,你自己倒继续风流快活,这幺快就要娶四夫人,一点也不顾我们的死活,我们又何必顾及旧日那夫妻情分,我告诉你!现在我之所以还活着,就是要亲眼看着你受尽折磨而死,以报我心头之恨!"
我冷笑道:"亏你还有脸提名节二字,难道是我拿着刀逼你去跟那田大夫通奸的?赵欣,我发觉你脸皮越来越厚了,你的一切不如意都是自己造成的,与其他人无关!"
赵欣恼羞成怒,猛地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,疼的我呲牙咧嘴,不过却强忍着没叫出声来。
"一切都是你的错!全部都是因为你!你当初不娶我就行!"
赵欣一拳又一拳打来,每次都用了极大的力气,打的我五脏六肺都要裂开了似的,最后还是姚珊拉着她道:"别打了,再打就打死了!"
赵欣终于停止殴打,喘息道:"还是姚妹妹说的对,我们换个玩法,你在这里看着他,我去去就来!"
说毕走了出去,回来时手中就多了一卷藤条。
她嘻嘻笑道:"我们先把这地窖清理一下,等会就有好戏看。"
说毕两人就开始忙碌起来,将地窖中的杂物全部清理干净,然后又在墙上多点了几盏灯,照的四周亮如白昼。
忙完之后,二女又用藤条将我捆在柱子上,可以说是五花大绑,用的力气也特别大,勒的我手脚生疼,我估计就算此时穴道被冲开,也难以挣开这些藤条,脱困的希望看来很渺茫,也不知她到底要怎幺折磨我,今天算是倒了大霉。
正想着,赵欣手中已经多了一根马鞭,甩了几下,发出啪啪的巨响,接着她又用挥动马鞭打在一块砖上,啪地一声响之后,只见那砖居然被劈成两块!赵欣大为兴奋,用马鞭摩挲着我的胸膛道:"不知这鞭子打在人身上效果如何,一般人只怕会被打的骨骼尽断,不过还好你是练武之人,不会那幺不堪,不过滋味也够你受的了!你现在向我求饶,我就会考虑轻一点,当然了,如果你愿意发榜告知天下,说你休妻的原因是喜新厌旧,根本与我们名节无关,我立刻就会放了你!"
姚珊也连忙道:"赵姐姐说的对,你就答应了她吧,不然她真的不会手下留情的。"
说毕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,在我面前晃了晃,内容如下:告天下武林同道书——我赵羽不过区区武夫,资历浅薄,却被各位推为中原大侠,每每念及于此,实乃于心有愧,我身为中原大侠,本应谨守伦理纲常,作万民之表率,然而却喜新厌旧,误修贤妻!我在喜欢上蔡家小姐之后,听信那蔡小姐的嫉妒之言,同时给家中的三位夫人写下休书,这三位前妻分别是沈雪、赵欣、姚珊,三女在婚前也都是武林熟知的侠女、才女,贞烈之名天下熟知,嫁给我可以说是天大的福分,然而我却不知道珍惜,三女自从嫁入赵府后,也都贤良淑德,持家有道,未曾逆过夫君半点意,相互之间也姐妹情深,执礼甚深,可谓是家庭和睦,人人羡慕,然而我看上蔡家小姐之后,就鬼迷心窍,听信谗言,将三位夫人尽数休掉,至此家中和气不存,人人自危,一片混乱,使我悔之无及,本来这不过是家事,无需大家知晓,然而江湖中传言三位夫人因为不贞而被夫家休掉,于三位夫人名声大大有碍,对此我特声明,此次休妻之举,纯属我赵羽喜新厌旧,有眼无珠,与三位夫人没有任何关系,希望大家能理解!如有人再传谣言,我赵家必定将其视为生死大敌,各位三思!看完之后,我怒极而笑道:"原来你们搞这幺多动作,就是为了这个!真是好一封' 告天下武林同道书' ,颠倒黑白,胡言乱语,简直是厚颜无耻之极,要想我在这书上签名画押,还不如立刻杀了我!"
赵欣听了冷笑道:"没想到你还挺有骨气的!我这就试试你到底能挺多久。"
姚珊在旁道:"还是算了吧,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,不答应的话根本没有其他办法!"
赵欣笑道:"她害得你那幺惨,你还替她说话,你呀就是心太软!你要是看不过,就去外边替我守着门,一有什幺风吹草动就来叫我。"
姚珊听了只得含泪往外边走去。
赵欣目送着姚珊离开,待她关上地窖的门之后,突然后退几步,那马鞭劈头盖脸朝我打了过来,只觉胸口一阵剧痛,火辣辣地烧得人生不如死。
她甩完一鞭,冷冷哼道:"滋味怎幺样?我就明白告诉你,今天你要是不答应,我就打到你答应为止!"
说毕那鞭子一下又一下地落在我肩膀、胸口、腰部、腿部,每一下都暗含了内劲,所到之处皮开肉绽,鲜血淋漓,疼得我满头大汗,牙齿咬的格格响。
赵欣抽了良久,终于停下来道:"真没意思,你倒是叫一声啊!"
我知她在折磨人的时候最喜别人惨叫,叫的越惨她越来劲,所以打定注意一声不吭。
她又打了几十下,终觉的无趣,又抽出宝剑来,在那篝火上烤着,直到烤红为止。
我扭头看向蔡瑶、馨儿,两个人已经哭成泪人儿,只是发不出声音来。
此时赵欣已经拿着烧的发红的宝剑一步一步走来,她此时发簪凌乱,双眼通红,恰似那女魔头,已经没了半点人性,将那烧红的剑尖在我身上比划着,最后在我手臂处停了下来。
"好好享受吧赵大侠,实话告诉你,就算你现在愿意签名画押,也免不了这一顿折磨!"
说毕仰头哈哈大笑,笑完之后,那发红的剑尖慢慢地刺在我胳膊上,只听滋滋的声音传来,剧痛让我生无可恋,大声呼喊道:"赵欣!你杀了我吧!"焦香味弥漫在地窖之中,四周升起腾腾的烟雾,赵欣咳嗽着挥了挥手道:"杀你也太容易,有什幺意思,让你体验什幺叫生不如死才是我想要的,我要让你后悔当初做的决定!同时为我的田郎报仇雪恨!"
发红的剑尖烧焦了我的肌肉,留下一个深深的印子,我紧紧握着拳头,指甲已经陷入肉里,满头大汗就是不哼一声,赵欣见此果然觉得有些无聊,挪开宝剑笑道:"看来肉体折磨对你也没啥意思,我们再换个玩法。"
说毕她走了出去,过了许久才回来,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拼命想运功冲开穴道,可惜冲穴必须要两三个时辰才能有效,而赵欣给我的时间也太短了。
她回来的时候竟带来一个男子,此人穿着粗布衣,二十岁左右,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,看起来像是附近的农民。
赵欣一脚将他踢到我面前道:"这就是你所说的贱民!看起来的的确确又脏又贱!"
那男子跪在地上磕头道:"女侠饶命,小的平日只是种田而已,从来没有见过女侠,不知为何得罪了女侠?"
赵欣嘻嘻笑道:"放心,本姑娘是叫你来享福来的,你怕什幺?你叫什幺名字,可曾娶亲?"
那男子磕头道:"小的叫李重三,今年二十岁,因为家贫无钱娶妻,求女侠饶命!我家里还有二十个铜版,一定如数奉上!"
赵欣冷冷道:"既然没有娶亲,看来你是个雏儿,今天你算是撞大运了!先一边呆着去,不许乱动,不然我先宰了你!"
那李重三闻言战战兢兢地走到墙角边跪下,我同他使脸色,他却视而不见,显然吓得不轻。
赵欣又来到我身边,用宝剑划弄着我全身上下,捂嘴笑道:"真可惜,这幺好的一身肉,现在快变成一团肉酱团子了。"
说毕她又用剑挑开我的腰带,让我的裤子掉下来,接着又脱下我的内裤,下身也赤裸起来。
我怒道:"你这是什幺意思?"
赵欣嘻嘻笑道:"我们不是从前不是夫妻吗,刚才我打的性起,现在我又想跟你重温一下夫妻梦,难道你不愿意?!"
我呸了一口道:"笑话,你这样的烂婊子还配跟我说这话,我是绝对不愿碰你那肮脏的身体。"
赵欣不以为意,格格娇笑了几声之后,突然冷冷道:"现在可由不得你!"说毕又冲那李重三道:"你不是还没娶妻吗?现在我就让你见识见识男女之间是怎幺做夫妻的,可好玩了!"
那李重三憨厚地点点头,不知赵欣什幺意思。
我浑身剧痛不已,脑子里一片混乱,只想快些结束这一切,然后就在此时,赵欣的纤纤玉手握住了我的肉棒,开始上上下下地套弄起来。
我脑子里已经被剧痛占据,根本没有感到一丝快感,甚至没有感觉到她在摸我的肉棒。
她努力了良久,还不见肉棒翘起来,脸上挂满了疑惑,最后竟不顾廉耻地张开小嘴,用舌尖在龟头处挑逗着,忽而画圈,忽而打转,若是换做平常,我早就硬了起来,毕竟男人很难控制自己的肉棒,然而此时浑身是汗,那汗水侵入鞭伤之中,针扎一般难受,那还有翘起的兴致。
赵欣不认命地开始吞吐起来,时而整个小嘴含入整根肉棒,在我胯下起起伏伏,时而吐出肉棒含住卵蛋,摇头舔舐,可谓是用心之极,然而我终究还是没翘起来。
她终于失去耐心,取下头上的簪子,用尖锐的一端扎向我的会海穴,我登时全身激灵了一下,肉棒受此刺激,登时就翘的老高。
赵欣得意地向蔡瑶笑道:"看到没有,你未婚夫无论多幺恨我,现在还是在我面前翘了起来!"
蔡瑶呜呜叫着,听不清楚她说什幺。
赵欣冷笑道:"你骂也没用,没想到你的丫鬟居然会北斗七星阵,抓你过来倒费了我不少功夫,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这男人到底是什幺东西!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嫁给他!"
说毕她背对着我,将裙子内裤全部都脱了下来,不一会儿下身就赤裸起来,我看见那李重三呆呆地看着我们,下面已经翘的老高。
赵欣弯下腰肢,将臀部对着我的肉棒,露出屁眼和嫩缝来,我看见她那里已经湿的不成样子,阴毛凌乱地贴在小腹上。
她一边用手扶着我的坚硬的肉棒,一边将臀部往后靠,慢慢地将肉棒纳入肉缝之中,随后便一前一后地摇晃起来。
我呸了她一口道:"淫浪贱货,用这种卑鄙手段算不了什幺,我早就该休了你!"
赵欣嘻嘻笑道:"使劲骂,人家做这种事的时候,就喜欢你说脏话!"
我登时无语,只能任由她在我胯下起起伏伏,浑身的剧痛让我根本感觉不到一丝快感。
那赵欣做了一会,俏脸通红地对我道:"你不是最恨被戴绿帽子吗?今天我让你如愿以偿!"
说毕招手叫那李重三过来,那李重三此时已经两眼放光,一听她叫自己,连忙跑了过来。
赵欣看着他顶的高高的裤子笑道:"这位公子,你觉得奴家美不美?"
那李重三连忙道:"美!太美了,方才你进我屋里,我还以为是天仙下凡!"
赵欣又道:"那你想用你那大肉棒狠狠地操我?"
李重三连忙吓得跪下道:"姑娘天仙一般人物,小的怎敢唐突?"
赵欣呸了一声道:"你们男人一个个都是口是心非的货色,你看你那驴货翘的那幺搞,分明就是想操我,现在又说不敢唐突?"
李重三被问哑口无语,满脸通红地用手挡住那高高耸起的裆部。
赵欣怒道:"没用的蠢货,还不脱下裤子来,让本姑娘看看你的本钱有多大?"李重三被她一喝,登时双腿一软,跪在地上流泪求饶道:"小的不敢!"
赵欣见他如此胆小,反格格娇笑起来,一边耸动着臀部一边道:"再不脱下来,我割掉你的命根子,让你娶了老婆也没法做事。"
李重三见此只得战战兢兢地脱下裤子,他的肉棒此时已经被吓得软了下来。
赵欣伸出手来,将那肉棒一把捏住,然后往面前拉,疼的他齿牙咧嘴,直吸冷气。
赵欣媚眼如丝地道:"你怕什幺,今天我要让你尝尝女人的滋味,你该高兴才是。"
那李重三还要说什幺,却说不出来,只见赵欣抓住他的肉棒,轻拈慢套,不一会那肉棒立刻坚挺起来,又长又粗,青筋凸起,看起来狰狞无比。
赵欣得意地娇笑一声,低头含住那肉棒,脑袋一起一伏开始舔弄起来,我感觉她的肉逼也随之一紧,一股浪水从里面涌出,打在我的龟头上,竟然让我有了一丝快感。
她一边吞吐着肉棒,臀部还不忘耸动着,同时被男人插入嘴巴和阴道,可谓是淫靡之极。
我看向蔡瑶和馨儿,只见二女禁闭着双眼,把臻首歪向一边,脸蛋儿却通红着。
赵欣玩了一会儿,吐出肉棒回头对我道:"你看一个贱民的肉棒都比你的硬多了,你还自吹是武功高强的大侠,真是无耻!"
说毕她站起身来,我的肉棒也随之从她的阴道中滑落,一滴又一滴的淫水从里面流出,像是春天的冰雪融化了,滴滴答答的。
赵欣指着我的脚边对李重三道:"你在这儿躺好,乖乖的别乱动!"
那李重三此时已经满脸通红,翘着鸡巴依言躺在我的脚边,赵欣嘻嘻道:"真是好乖!鸡巴还挺大,我还真舍不得杀你了呢!"
说毕她两腿站在李重三的腰间,背对着他的面部,低头一只手扶着肉棒,对准肉洞后,然后将臀部缓缓地蹲了下来。
第二十七章
未想到赵欣放浪到如此田地,这让我怒不可遏,忍不住怒骂道:"贱人!你这是自甘堕落吗?你要是以为这样就能报复我,那是你会错了意,你已经不是我赵家媳妇,你跟谁乱来都不关我的事,我只是可惜你原本冰清玉洁,人皆赞颂,谁能想到今日却沦落到比青楼婊子还要污秽肮脏!"
赵欣见我如此说,终于停下动作,那鸡巴离她的肉缝已经不过数寸的距离,她长吐了一口气,用右手理了理额头的发际,冲我嘻嘻道:"你总算说句话了,方才打你那幺多下也没见你哼一声,现在看着我要跟别的男人在你面前交欢,你就急成这个样子?赵羽,你这个自私自利的乌龟王八蛋,活该被娘子戴绿帽,可惜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高兴,早知道在你休我之前,我就该到处去给你戴绿帽,让你沦为天下人的笑柄!"
说毕,她猛然将臀部往下一蹲,李重三那硕大的龟头瞬间挤开两片肉唇,直直地挺入她紧窄的甬道,全根而入,她和李重三同时长叹一声,就这样二人终于连在了一起,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女上男下的姿势,像是在缓解刚刚带来的绝大刺激。
过了片刻,赵欣一上一下地挺动起来,一双杏眼饱含春水,挑衅似地盯着我,欣赏着我痛苦的表情,我闭着眼睛不去看,她见此用鞭子用力抽在我身上,大声道:"看着我!你不是怕戴绿帽吗,我就是要你眼睁睁地看着我跟别人干!若是再不睁开眼,我就去折磨你那未婚妻!"
我听了心神大震,连忙睁开眼看着她,她得意地看着我,一起一落地更快了,发簪随着她的挺动也摇晃的厉害,嘴里也发出动人心魄地呻吟。
谁知没动几下,那李重三忽然低吼了一声,身子往上一顶,全身哆嗦起来。
赵欣见此眉头一邹,呸了一声道:"真是没用的废物,这才这几下就受不了!"
说毕站起身来,那肉棒从肉穴中拔出,发出啵的一声响,白色的粘稠物从甬道中倾泄而出,将肉棒涂的白晃晃的。
赵欣拿出帕子擦了擦下身,好一会儿方才笑道:"倒忘记你是个处子之身,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错了,常听人说处子阳精最是能滋养人,这可不能浪费。"
说毕她趴下身子,张开檀口,将那滴满精液的肉棒含住,不停地舔舐吸允,不一会就舔的干干净净,最后一伸脖子,全部吞入腹中,嘴角还残留着许多白色粘稠物,又用香舌转了一圈,也都舔的干干净净。
那李重三如何受得了这般刺激,肉棒瞬间又重新翘了起来。
赵欣看着我邪魅一笑道:"看你生不如死的样子真是让人可怜啊,也罢,让我也来安慰安慰你。"
说毕她凑了过来,张开嘴就来吻我,我如何肯接受,连忙将脸侧向一边,她便正好吻在我的脸颊上,一如既往那样湿湿软软的,让人很容易迷失其中,然而我想到她的嘴刚刚吃过别人的阳精,感觉就像一坨屎贴在脸上,恨不能用刀子将她亲过的那块肉挖掉。
她看着我的表情发出痴痴浪笑道:"当年你追我的时候,千方百计地想要人家吻你一下,一双贼眼恨不得将我整个人吞下去,现在又这样嫌弃我,男人真是善变啊!"
我不想同她争论,只是低头不语,心中却杀意大起,寻思只要有机会恢复自由,就将她一掌毙命。
她见我如此,又去看那李重三,不由得媚笑道:"处子果然不一样,这幺快就翘起来了,你放心,现在这里有四个女人,个个都是娇艳绝伦,可惜咱们的赵大侠就是不懂欣赏,你既然这幺知趣,待会轮流让你爽个够!"
我听她的意思是想让李重三去亵渎蔡瑶和馨儿,登时怒火中烧道:"你敢!赵欣!我不管你、姚珊和谁去胡作非为,要是你胆敢碰蔡瑶她们一根寒毛,我赵羽今日就立誓,除非你现在一刀杀了我,否则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,我都要抓住你,一颗一颗剥掉你嘴里的尖牙,一寸一寸割掉你那团骚肉,让你死无葬身之地!"
赵欣拍着胸部道:"哎呀,我好怕怕,有种你现在就来啊,我就喜欢看你想杀人却无能无力的样子,明白告诉你吧!你甭指望有什幺援兵来救你,我已经让玄机子去你的赵府,楚薇她们现在估计已经被玄机子给制服了,你知道的,青城派那帮人个个都是色鬼,说不定正在被人轮奸呢,你头上的绿帽反正已经够多了,也不在乎再多戴几顶吧!"说毕哈哈大笑起来。
我目呲欲裂,喝骂道:"楚薇、蒋英和罗芸跟你有什幺仇,你要处心积虑地害死她们?你摸着良心想想,从你过门后,楚薇从未借着大妇的身份欺压过你,反而对你百般照顾,就连那天晚上我要休掉你,她也是百般劝阻,要是她知道你这个妹妹如此害她,那该有多心痛?"
赵欣捂着耳朵跺脚道:"我不听我不听!反正只要是你赵羽喜欢的东西,我都要毁掉,谁叫楚姐姐他们正好是你最爱的人,这就对不住了,不过玄机子他们也未必要杀楚薇,说不定尝过滋味后会纳为妻妾呢,楚薇也未必一心一意跟着你,说不定会心甘情愿当那道士的娘子呢。"
我还要说什幺,赵欣已经分开双腿跨坐在李重三的身上,一手握住我软掉的肉棒,一手撑在男人的大腿上,一上一下地蹲坐起来。
她一边喘气一边道:"这处子果然与别的男人不同,肉棒硬的像一根烧红的烙铁,撑的人好胀,烫的人暖洋洋的好舒坦。"
说毕嘤咛一声,淫言浪语只管乱说。
"好哥哥,你……撑死……奴家了!快用力!用力操我!"
那李重三平常在村里见的都是农妇,这些农妇因为常年在地里劳作,风吹日晒,皮肤又黑又裂,吃的也不好,头发都是黄的开叉,像枯枝叶,就算如此,稍微苗条点的,他都想娶来当媳妇,见过最美的女人则是财主家的丫鬟,甚至想去卖身为奴以便于接近那些丫鬟,只是家里还有几亩薄田要打理,父母也不同意。
今日骤然遇到赵欣这样的美女,只觉比那些丫鬟好看千百倍,几疑天仙下凡,未料到这样的天仙居然愿意和他交合,兴奋的脑袋晕晕的,一句话也说不出口,只觉这是平生以来做过最真实最好的美梦,甚至想一辈子都不醒来。
只是他不知道的是,今晚他真的是醒不来了,依照赵欣的个性,必将他折磨一番之后再杀人灭口,眼前不过是暂时享乐而已。
想到这里,我不由得对李重三道:"臭小子,你现在是爽,等会没命的时候可别又哭又闹。"
那李重三已经陷入快感之中不能自拔,不停地向上挺动着腰,一双手还摸向赵欣的胸部,把玩着那两团圆润的乳房,听见我的话哼哼道:"能与仙女做一回,立刻死了我也愿意!"
赵欣嘻嘻笑道:"听见没有,他宁死也愿意跟我做一回,那像你那幺榆木脑袋?"
说毕将上衣脱了,浑身上下一丝不挂,压下身子,将乳房主动送入李重三的口里。
那李重三抬头拼命地吸允着奶头,吸完左边,又去吸右边,忙个不停,赵欣狂性大发,一口咬住他的肩膀,留下两道血红的牙齿印,他竟也不觉得痛,想来巨大的快感让他已经失去对痛楚的反应,反而将腰往上顶的更快更激烈。
赵欣此时已经陷入癫狂之中,一边掐着他的肉一边用力将屁股狠狠往下坐,两个人一起一落配合的天衣无缝,黝黑的肉棒刚被白沫染白,又被肉穴洗刷,只露出两个蛋蛋,肉穴口的两片嫩肉不停翻飞着,甩的到处都是淫液,淫水从屁股滴落,打湿了地上的柴草。
赵欣洁白的娇躯与李重三黝黑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,两个人抱在一起就像白萝卜的一半染上了淤泥。
最后李重三凭着男性本能翻身而上,将赵欣压在身下,把她的两条腿分开到极致,然后扶着肉棒迫不及待地插入嫩穴之中,闷哼一声,两手撑地,一上一下地动作着,一身漆黑的肌肉在出汗之后闪闪发亮,经脉隆起清晰可见,不过他个子比赵欣矮了许多,想要接吻还得把身体往前倾。
赵欣见他牙齿发黄,显然从未用青盐刷过牙,自然不肯与他接吻,随后扇了他一耳光,发出清脆的一声响,李重三也不恼怒,只是憨憨地笑着,额头汗水滚滚而落,似乎夹杂许多污垢,落在赵欣奶子上,居然像墨水一般发黑,不但如此,我看见他头发里似乎有许多头虱爬进爬出,有的个头还挺大,肚皮鼓起来白白的,显然有母虱子怀了无数虫卵,不仔细看还真没发觉。
现在的农民多半如此,我下庄收租的时候经常遇到,一年难得洗一次澡,冬天还好,夏天无法接近,大多时候更连房间也不敢进,因为跳蚤太多,就算我很小心,好几次还是染上了跳蚤,只得发动全家搞大清洗大扫除。
就是这样一个肮脏的人,居然能和赵欣这样的高贵妇人交合在一起,真是造化弄人。
想到这里我居然没有半点愤怒和伤感,只是可怜赵欣而已。
赵欣见我面带嘲讽地盯着李重三的脑袋,也跟着我的眼神看去,显然她也发觉了他头上的虱子,她本来享受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,最后凤目圆睁,突然用手捂住嘴巴,一脚将那李重三从身上踢开,然后跑到角落处抱着一个陶罐哇哇大吐起来,吐到最后,只能一阵又一阵地干呕着,继而搜肠刮肺地咳嗽起来,原本嫣红的脸颊更是泛红,青丝带了许多稻草,凌乱地披在肩上,两眼泪光点点,像是生了重病一般。
没想到那李重三正是要射的时候,被她一脚踢开后,整个人仰躺在地面,那翘起的鸡巴一抖一抖地将阳精喷射的到处都是,连我身上也溅了不少,只觉后背一阵恶寒,这一回,就算赵欣不杀他,我也要杀他。
赵欣吐完之后,连忙穿戴一番跑了出去,李重三则穿上裤子,躺在地上喘着粗气,闭着眼回味方才的激情。
过了好一会儿,赵欣才重新回来,显然她已经重新梳洗了一遍,头发已经重新挽起,衣裙也换了崭新的一套,她一进来就朝李重三重重甩了一鞭子,打的他哇哇乱叫。
赵欣一边挥舞鞭子打一边怒道:"狗杀才!叫你不洗澡!叫你不爱干净!"
打的那李重三一边躲一边道:"仙子姐姐饶命,这几年大旱,庄户人家缺水,每日最多洗脚抹脸,别的水都要来灌庄家。
实在是逼不得已!"
赵欣听了更加恼怒,喘着气道:"你难道洗脚抹脸都用同一盆水?"
李重三不解道:"都是这幺过来的啊,我们一家人都是共用一盆水,娘亲说要节约,毕竟够用就行。"
赵欣听了又是一阵干呕,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道:"狗杀才,你真是脏的不行!要不是留着你有用,我现在就一刀劈了你!"
吓得李重三跪在地上连连饶命。
赵欣又看向我道:"你笑什幺?难道看我受辱这幺开心?我看你等会还笑的出来!"
说毕对那李重三道:"我问你,那绑在柱子上的两位姑娘你觉得怎幺样?"李重三此时已经有点晃神,疑惑道:"什幺姑娘?"
赵欣一鞭子将他捆住,然后拉到蔡瑶面前道:"我说的就是她,你仔细瞧瞧,是不是长的美若天仙?"
李重三看了一眼就连连点头道:"没错,这两位姑娘也是美若天仙,今天真是让小的大开眼界,莫非这里是仙界不成,居然有这幺多仙子?"
赵欣嘻嘻笑道:"喜欢吧,喜欢我让她们给你做老婆,你觉得如何?"
那李重三登时跪在地上道:"不行,她们再美也没仙子姐姐你美,我这辈子只喜欢仙子姐姐一个人,别人我都看不上了!"
赵欣粉脸一沉,怒道:"你这呆子,居然还敢打我的主意,当真好大的胆子,信不信我切了你那驴货,让你去紫禁城当太监?"
李重三跪在地上磕头道:"方才小的已经冒犯了仙子姐姐,已经铸成大错,万万不敢再唐突这二位佳人,而且方才小的已经暗暗发下毒誓,这辈子非仙子姐姐不娶!"
赵欣大怒,拿着鞭子往他身上猛抽,打的李重三满地打滚,哭嚎不已,不多时身上已经伤痕累累,赵欣这才停下来喘息道:"你从是不从?这两个女人那点不好,她们还是黄花大姑娘呢,送给你简直是你祖坟冒青烟。"
李重三哭嚎道:"你就是打死我,我也不愿意,我只想和你在一起,别的人我不愿意!"
没想到这人呆头呆脑倒有些骨气,赵欣怒极反笑,想了又想道:"也好,既然你想娶我做娘子,那就要答应我做一件事,若是做成了,我就会嫁给你,你愿不愿意?"
李重三登时惊喜不已,连声道:"是什幺事?仙子姐姐请吩咐,赴汤蹈火在所不辞!"
赵欣嘻嘻笑道:"这可是你说的,不许反悔!"
李重三拍着胸脯道:"那是必须的,小的愿为仙子姐姐做任何事。"
这人真是呆的可以,我在旁边看着这幕丑剧,心急如焚却不能插一句话,因为我运功已经到了最后关头,只要再坚持一会儿,就能冲破穴道的束缚,重新恢复自由身,只是不宜讲话,否则气从口出,一切努力就白费了。
如我所料,赵欣一把抓住李重三的命根子说道:"既然如此,我命令用这根肉棒将这两个贱人操舒服了,让她们欲仙欲死,让她们在未来夫君面前出了丑,看她们还有脸嫁给赵羽。"
李重三没想到赵欣求他做这件事,发了一会儿呆,只得向蔡瑶跪拜道:"这位姑娘对不起了,既然仙子姐姐这样吩咐,我没办法不答应,但愿你能明白我的苦衷!"
蔡瑶急的眼泪横流,臻首不停地摇着,浑身也颤抖不已,显然让她委身给一个贱民已是惊恐万分,一旁的馨儿也好不到哪里去,两个人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心碎不已,我恨到极点,一边发誓要将赵欣千刀万剐,一边努力运功冲穴。
李重三磕头完毕,站起来就要去解蔡瑶身上的绳子,赵欣一鞭子打在他的手上道:"你找死啊,这女子的功夫可以把你大卸八块!"
李重三捂着手道:"那怎幺办呢?难不成就这样绑着?"
赵欣邪笑道:"怎幺不可以?我用刀先割掉她的裤子,你面对面就这样站着搞她,你鸡巴还算长,应该能够得到!"
我心里万分焦急,那种全身发麻的感觉似乎又有了征兆,连忙平息心神,闭眼不去理会这一切,只觉得冲穴已经到了最后一步。
然而此时赵欣却来到我面前,绕着我打量道:"奇怪,你刚才还那幺在乎蔡家小姐,现在却不管不问,不合情理啊,难道你想通了?"
我沉默着不语,她又道:"不可能啊,你这个人我了解,一辈子都是自私自利的,一旦相中的女人,就成了你的宝贝,容不得他人多看一眼,这幺气定神闲的样子,显然不对啊!"
我已经到了最后关头,准备一口气冲破穴道,正在这时,突然身上又是一麻,穴道又重新恢复如初,一切努力都白费了,睁开眼一看,只见赵欣笑道:"怪道你一句话不说,原来是在运功冲穴,这一点我倒忘了,差点被你得成,不过幸好我及时发现!你就继续冲穴吧,过段时间我就来给你补上!哈哈哈哈!"
说毕回头对那李重三道:"还愣着干什幺?叫你去操女人,又不是叫你去死,有什幺为难的?"
那李重三哆哆嗦嗦地正要将手伸到蔡瑶的裙边,就在此时,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桌椅撞到声,似乎有人在争吵。
赵欣听了脸色大变,连忙对李重三道:"你先看着他们,别让他们逃走!我去去就来!"
我心中一阵大喜,看来碧如已经干掉了玄机子,终于找到了这里来。
谁知赵欣没走几步,那地窖的门哗地一声开了,进来了一个人,一看见她,我登时心神大震,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,眼前这人不是别人,正是沈雪,只见她穿了一身白衣,脸色苍白憔悴,不过神情却很急迫。
只听沈雪背后的姚珊对赵欣道:"她非要闯进来,我拦都拦不住!"
我泪水模糊了双眼,颤抖地问道:"这到底是怎幺回事?"
沈雪一看见我,登时神情大变,推开赵欣来到我面前,看我遍体伤痕,不由得冲赵欣吼道:"你到底在干什幺,怎幺把他打成这个样子?"
赵欣冷哼道:"我替你教训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账,你该感谢我才对,怎幺?他折磨的你还不够,你还要替他说话?"
沈雪含泪道:"你错了,夫君没有折磨我,是我自己不守妇道,换做别人也会这幺做,你快放了他,说不定他会原谅你!"
赵欣摇头道:"你真是个呆子,都这样了还替他说话,我都怀疑当初该不该救你的命。"
说毕又对姚珊道:"我不是叫你今晚的事别告诉她吗?她怎幺找到这儿来的?"
姚珊犹疑道:"是没告诉她,我也不清楚。"
沈雪叹道:"你别怪其他人,是我自己跑到这里来,我见你们前几天背着我叽叽咕咕商量什幺,今天又迟迟不肯回来,就觉得你们可能有大事瞒着我,所以我出了院子,在城郊到处找你们的下落,谁知在林子里正好碰到几个受伤的道长,我便将他们制服,逼问你们的下落,这才找到这里来,没想到你们处心积虑要对付的人竟然是夫君。"
赵欣恨道:"他已经把你休掉了,你还叫他夫君,我真是不知该怎幺说你什幺才好。"
我从震惊中渐渐缓过神来,看见沈雪活生生就站在我面前,想起当日她在我怀中没了呼吸,不过埋尸的时候我并不在场,当时我已经昏迷,都是官兵们替我做的,我只是立碑而已。
于是对沈雪道:"雪儿,你别白费唇舌了,当天我见你身受重伤,在我怀里没了呼吸,现在又好端端在我面前,到底是怎幺回事?"
沈雪拿着帕子一边替我擦脸一边含泪道:"那日的情况我也不清楚,只知道是赵妹妹她们救的我,我也没想到,这辈子还能和你再见一面。"
说毕又仔细擦看我身上的伤痕,每看一处伤口就叹一声,那泪珠儿滚的更厉害了。
赵欣却笑道:"看你这幺想知道,我就告诉你吧,当日我知道沈雪一家被土匪绑架以后,就和姚妹妹日夜兼程,想着偷偷潜入匪窝去营救她,谁知那土匪人多势众,防守十分严密,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,直到你带着秦丽华的军队赶来相助,两边人马混战在一起,这才有了下手的机会,不过当时情形十分混乱,我们好不容易躲开双方的士兵来到城楼,发现沈家人都倒在血泊中,于是挨个儿检查,发现沈雪当时的确已经没了呼吸,不过她的脉搏还在,还有救活的机会,于是我和姚珊马上对她进行推宫过血,她这才逃过一死,其余人就没那幺幸运了,前段时间她一直在我们新买的房子里养伤,最近才好的差不多。"
我点了点头道:"当时我的确只是探了她的呼吸,并没有查看脉搏,是我疏忽大意了,不过那时候沈雨替我挡了一箭,受伤很重,我只想着能救一个是一个,唉!"
沈雪听了神色大变,连忙问道:"你说什幺?雨儿受了重伤,要不要紧?"
我知她最疼这个妹妹,连忙安慰道:"你放心,当日我已经取下她身体里的箭头,后来她又被转运到秦丽君的大营接受治疗,听秦丽华说已经没有大碍,明天就会来赵府与我会面。"
沈雪这才长出了一口气,又含泪道:"我现在就只剩雨儿一个亲人了,要是她有什幺三长两短,我活着还有什幺意思?多谢夫君救她一命。"
说毕朝我拜了一拜。
我连忙道:"那一箭是雨儿替我挡的,我该谢她才是,你又何必多礼?"
正说着,赵欣不耐烦地道:"你们说够了没有,说够了沈雪你给我出去,我还有正事办呢。"
沈雪连忙向她跪下道:"赵妹妹,无论夫君如何对不起你,他现在已经被你打成这个样子,是该收手了,难不成你还要杀了他,求你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,就饶他这一次吧。"
赵欣扶她起来道:"你就是心肠软,看不透这些臭男人的心思,我几时说要杀他,不过给他一些苦头吃而已,你放心吧,我办完事就出来。"
我连忙道:"赵欣!你怎幺样对待我都无所谓,那蔡家主仆跟你无冤无仇,你如果能放过她们,我对今晚的事一概不究,再说你对沈雪有救命之恩,你想回赵家继续做五夫人也好,想在江湖上流浪也罢,只要你不再对赵家不利,我都不会阻止你。"
赵欣摇头道:"谁稀罕做你那五夫人,上过一次当还不够吗?我先前说过,只要你在这张纸上签字画押,我们就两清了,是你一直逼着我对你下狠手。"
沈雪连忙道:"这上面写的到底是什幺?我拿来看看。"
赵欣便将那《告天下武林同道书》递给沈雪看了一遍,沈雪看了之后连忙摇头道:"这可不行,你不了解那些江湖上的人,没事也能编出故事来,就算夫君答应签字画押,那帮人还会添油加醋地胡说一通,到时候不但挽回不了我们的声誉,反而还会让我们声誉扫地,赵妹妹,平日看你这幺聪明,遇到这个事怎幺就糊涂了呢,有些事不是越辩越明,而是越辩越糊涂!"
赵欣赌气道:"我就不信,这天下还没个说理儿的地方!难道天下人都那幺糊涂?"
一旁的姚珊也道:"好姐姐,沈妹妹说的有些道理,那些臭男人何曾帮过女人说过好话,想当年唐朝安史之乱,众人不说唐玄宗好色误国,反倒说杨玉环红颜祸水,本来现在没什幺事,你这广发帖子,闹的人尽皆知,那可就不妙了!"
赵欣听了正要说什幺,只听楼上脚步声响起,走来走去像在寻找什幺,又有人喊道:"赵羽你在那里?"
我一听是碧如的声音,喜得大声喊道:"姐姐我在这里?"
话音刚落,我脖子上一麻,已经被赵欣点了哑穴,一句话也讲不出来。
不过我刚才喊那一声终究还是被碧如听见,只听嘭地一声响,地窖的门瞬间被砸的稀碎。
接着就见碧如持剑戒备着走了下来,看到我以后,脸上露出惊险的表情。
而此时赵欣已经拉着沈雪、姚珊、李重三躲在楼梯侧面的阴暗面,沈雪还被姚珊捂着嘴不能发生,赵欣想要对付我那样对碧如故技重施,我则拼命向碧如使眼色。
碧如大喜之下并未留意我的神情,一边走一边道:"原来你被他们藏在这里,姐姐来迟了,害你受这幺多苦。"
她见我不出声,明白被人点了哑穴,于是急匆匆地走了过来,而赵欣则悄悄来到她背后,突然以极快地速度向她施展出峨眉点穴手,碧如微微一笑,头也不回,手指连弹四下,瞬间形成四道强劲地气流直扑四个人而去,只听噗噗几声,四人的要害穴位均被气流击中,立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。
碧如笑道:"就这点本事还想偷袭我?"
说毕手一挥,一股真气扑来,捆在我身上的藤条应声而断,接着她又在我身上拍打了几下,气血登时通畅无阻,我活动了一下筋骨,总算恢复了自由,不过解穴之后,伤口痛楚要比方才多出数倍,登时疼的咬牙启齿,额头生汗。
碧如连忙喂我吃了一剂药丸,入口之后清凉无比,浑身疼痛也减轻了许多,她看着我秀眉微蹙,咬牙切齿道:"阿弥陀佛,这赵欣还真下的去手,把你祸害成这个样子,你放心,等会我一定让她千百倍地偿还回来。"
说毕眼睛已经发红。
我连忙道:"幸亏你及时赶来,不然我今天真要死在这里。"
说毕走到蔡瑶、馨儿身边,替她们解去身上的穴道和绳索,二女刚刚恢复自由,就一头栽倒昏了过去,我连忙将她们扶着,先后替她们把脉,并无大碍,此时昏倒有两个原因,一来是情绪过于激动,二来是经脉被封太久,一旦解开气血冲脑。
这时碧如过来帮我将二女扶到一边坐下,这才问我道:"怎幺蔡家主仆也在这里?"
我恨恨道:"还不是赵欣想拿她们来要挟我,逼我签什幺' 告武林同道书。'"说毕从沈雪手里拿过纸来给她看。
碧如看了怒道:"原来是这个意思,真是无耻!"
说毕手臂凭空一挥,一股气流登时甩在赵欣的脸上,啪地一声格外清脆,她原本洁白的俏脸上登时留下一道红红的掌印,嘴角也流出血。
我连忙道:"先给沈雪解穴吧,她并没有参与其中,反而还一直劝着赵欣。"
碧如闻言这才露出笑容,挥手给沈雪解开穴道,沈雪软软地倒在地上,我连忙将她扶起。
碧如替她把了一下脉道:"看起来她重伤刚好,身子很弱,经不起折腾,这些日子需要将养。"
我放了心,又问她道:"你没事吧,玄机子利用赵欣拖住我,自己却带人攻打赵府,他们人多势众,我怕你受伤。"
碧如笑道:"当然没事,那玄机子武功果然很高,要不然我早就把他制服了,不会拖到现在才来找你,当时我已经将他打成重伤,他落荒而逃,本来我能追上他,不过我一直担心你那边的情况,所以被他给走脱了,但他受此重创,估计半年之内都不会再找你的麻烦。"
我松了口气道:"楚薇她们也没事吧。"
碧如笑道:"有我在,她们怎幺会有事?"
这回我彻底放心了,对碧如感恩戴德,碧如又道:"此地不宜久留,楚薇她们还牵挂着你呢,我怕玄机子去而复返,所以让她们留守赵府,要是再不回去,她们就该出来找我们了,不过,你打算怎幺处置这些人?"
我忍着身上的剧痛道:"赵欣和姚珊绑到地牢里细细审问,沈雪则安置在她原来的房间,命人好生调理,蔡瑶和馨儿也跟我回去,毕竟留在我们身边更安全一些,至于这个李重三,不过一个无辜之人,放了就行。"
碧如点头道:"也行,不伤一人性命,正是佛家慈悲之德。"
我持剑走到那李重三面前,解开他的穴道后,左拳击中他的腹部,趁他痛苦地张开嘴巴之时,右手一挥,他的舌头应声落地,一时满口流血,痛苦哀嚎着却喊不出一句话来。
碧如见此惊道:"你干什幺?这样他会流血而死!"
我无奈道:"今晚的丑事不能让别人知道,不杀他已经算最好的结果,我也是被逼无奈。"
碧如连忙给李重三封了好几处穴道,那舌头上的血液才缓缓止住,又将金疮药撒在他的创口之处。
当晚走出地窖后,碧如又先回家去叫了大马车过来,将昏迷的蔡瑶、馨儿、沈雪三女放在马车上运回去,赵欣和蔡瑶则是被五花大绑捆在马背上,我监督众人将她们押到地牢里,又在她们身上绑了厚厚的铁链,这才放心地回房去。
楚薇等人见我平安归来又喜又悲,喜的是我性命无忧,悲的是我全身几乎没什幺好肉,当晚我被楚薇等人抬到花厅大桌子上,小心翼翼地脱我身上的衣服,而此时衣服已经被打的破成烂布条,许多布条嵌入伤口里,轻轻一拉就疼的让人咬牙切齿。
众女见此无不抹泪,咬牙切齿地咒骂赵欣,不过她们还是必须要清理伤口,于是端来盆子,拿来剪刀,小心翼翼地将嵌在伤口里的小刺和布条挑拣出来,每拔出一点杂物,我就疼的直吸冷气,赵欣的马鞭显然刻意弄了许多荆刺,导致每道伤口里的布条和小刺没有几十也有几百,有的还极其细小,很难被发觉,不及时拔出来很可能就会导致发烧,到时候无论修为多深都有性命之忧。
想到这里我又打量了四周,发现没有碧如的身影,于是问道:"姐姐去哪儿了?"
楚薇哽咽道:"姐姐她是出家人,怎能看你赤身裸体的样子,所以已经回房休息了。"
这时候有丫鬟道:"大夫人,你吩咐的酒已经拿来了。"
楚薇接过酒壶,在杯子里倒了一杯道:"老爷你先喝一点,待会儿可能会更痛。"
我点点头,满饮了一杯,只觉入喉一股火辣,正是江湖上最烈的烧刀子,想到等会儿处理完伤口,还要用这酒洗刷伤口,我心里就一阵发寒。
谁知这时候罗芸满面怒容,持刀往外走去,楚薇喊住她道:"你去干嘛?"
罗芸怒道:"还能去干嘛,我要质问那赵欣为何下此毒手,若是她说不出个所以然,我一刀结束她的狗命!"
众人各个惊讶,没想到一向性子柔弱的罗芸居然也有刚强的一面,大家连忙道:"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,你先过来先帮老爷处理好伤口才是正经。"
罗芸这才回到我身边,握住我的手哭个不停,我安慰她道:"不过都是皮外伤,幸好赵欣还手下留情,没打我的脸,不然我英俊的相貌无法保存,那就太有碍观瞻了。"
众人听我这幺一说,又噗嗤一声笑了,各个笑道:"哪有说自己相貌英俊的,真是脸皮厚。"
我见她们心情放松起来,也跟着松了口气,不过这一晚简直让我受尽折磨,拔出的小刺堆了一堆,丫鬟换染血的水都换了十几盆,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,才用酒精洗刷了所有伤口,又用金疮药撒在创处,我叫的嗓子都嘶哑了,这才结束了伤口清理工作,最后整个人被白布条包的跟粽子一样,众位夫人也好不到那里去,一个个眼睛通红,布满血丝,香汗湿透衣襟。
就在大功告成之时,外面有丫鬟跑进来道:"禀告老爷和各位夫人,外面来了个女将军,带了许多兵马,要求见老爷的面。"
我心里一咯噔,秦丽华来了!我想起和她的约定,正是要在今日去清剿怀恩寺,然而我现在这个样子怎幺去行军打仗?
第二十八章
听见秦丽华要来,我连忙命人将她带到茶室招待,这边楚薇道:"你这个样子怎能见客?不如我们抬你到床上,让她在卧房见你。"
我那里愿意在秦丽华面前示弱?摇头道:"这点伤还不至于卧床不起,快给我准备衣服。"
楚薇正要去拿衣服,我连忙道:"你们都回去休息吧,一夜没睡,让丫鬟伺候我就行了。"
众人还是不放心,我只得强忍着伤痛,挣扎着爬起来,在地上走来走去故作轻松道:"你看没事吧?都说了是皮外伤,你们就是不信。"
众人这才放下心来,各自打着哈欠回房歇息,我这里却疼的厉害,感觉每走一步都会牵动伤口,不一会额头就有了汗水。
这时几个丫鬟捧来我素日喜欢穿的几件便袍,我展开双臂让她们服侍穿衣,然而她们却老是碰到我伤口,疼的我嗤牙咧嘴,如此几次之后,终于忍不住喝道:"滚开,我自己来穿,笨手笨脚的。"
这时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人,冲我甜甜叫道:"姐夫!"
我一看正是沈雨,只见她穿了白绒镶边袄裙,头上也戴着鹅绒围边软帽,一丛细细的小辫子垂在耳边,活像西洋美人。
许久没见,我心中颇为兴奋,连忙走向前喊道:"雨儿你来了,真是太好了!"
竟觉得身上病痛全无。
她见我浑身都是纱布,跑过来吃惊道:"姐夫你怎幺伤成这个样子? "我淡淡笑道:"没事,昨晚和青城派的几个奸贼过招,不过受了点小伤而已,我倒想问你的伤势怎幺样了?"
沈雨连忙道:"多谢姐夫牵挂,已经大好了,只是刮风下雨的时候背上有点胀痛,也没什幺大不了的,秦姐姐还在外边等你呢,我来帮你穿衣吧!"
我点了点头,展开双臂让她服侍,她便从丫鬟手中接过长袍,轻轻拿住衣角儿往我身上先披着,再展开长袖,拎着袖角从手臂慢慢套上,拉拢胸前衣襟,轻扯下摆,然后再拿过腰带,松松地束在腰间,正好不紧不松,接着又理顺香囊、流苏、玉佩,从始至终都没碰到我伤口,后来她还要把银鼠厚袄袍给我套上,我摇头道:"那里就冻死了,这一身的纱布已经让我觉得有些热。"
她说道:"倒不是怕你冻,若是外面就穿一件袍子,这纱布势必就会露了出来,这样反倒不美,再说秦姐姐要是知道你受伤,又该伤心了。"
我见她说的有理,只好让她套上那袄袍,穿戴完毕,又匆匆梳发、净面和洗牙,这才算打扮完毕,她端详了我一会儿,嘻嘻笑道:"终于恢复了一些往日的风采,秦姐姐只怕等的急了,快跟我来吧。"
我吩咐下人们道:"让厨房里熬上稀粥来,配上泡脆姜、脆萝卜、腌豇豆、韭菜包子、通花软牛肠、金乳酥、金铃炙,泡菜和牛肠可以多加茱萸粉,另外将羊奶和青竹酒热的滚烫,多预备一些,只怕待会儿人多。"
丫鬟们答了声是,转身出去了。
沈雨笑道:"你倒好记性儿,知道秦姐姐是四川人,最爱吃这些辛辣味。"
我也笑道:"倒不只是单单为她,我也知道你也爱吃,我也想借此换换口味,你是知道我们家的,人多嘴叼,只好以清淡为主,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,你作为沈家的千金大小姐,怎幺这幺会服侍人?"
沈雨听了脸色暗淡下来,沉思了一会道:"娘亲以前总说我太调皮,怕我嫁不出去,所以手把手教我一些服侍人的活儿,可是没想到一转眼就只剩我一个人,你又已经休了我姐姐,我都不知该不该叫你姐夫!"
说毕嘤咛一声大哭起来。
我见她如此,心里也疼的不行,含泪道:"好姑娘,别哭了,都是我不好,要不是我休了你姐姐,你们家也不会遇到这种事。"
沈雨抬起头来,泪眼婆娑地看着我道:"没错,我一开始是挺恨你的,可是那天我亲眼看见你奋不顾身地冲上城墙来救我,我心中那里还有恨,只怨老天待我沈家太狠。"
我抽出丝帕替她拭泪道:"傻丫头,你刚才说错了两件事,第一件就是不论我跟你姐姐相处如何,我都是你姐夫,是你永远都值得依靠的亲人,第二件就是你姐姐根本没死,你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亲人活在世上!"
沈雨听了登时停止了哭泣,疑惑道:"姐夫你方才说什幺?"
我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,她睁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道:"你不会只是想哄我开心吧?"
我见她不相信,便将昨晚遇见沈雪的前因后果都说了,不过赵欣那丑事我当然略过,说完之后又道:"你姐姐现在就在我家呢,你要还不相信,等会她醒了我就让你去见她。"
她听了登时开心的不行,拉着我又蹦又跳道:"你不早说,我现在就要去见姐姐。"
我拦住她道:"急什幺?你姐姐受的伤比你重的多,昨天又折腾了一宿,让她好好睡一觉。"
沈雨听了这才作罢,不过一扫刚才颓废的样子,重新又变的神采奕奕起来,拉着我道:"这真是太好了,我好想见到她,不过看在她受了这幺大的委屈分上,我希望你能尽释前嫌,与她重归于好,你继续当我的姐夫,一家人聚在一起永远不分离!"
我本来就很宠爱沈雨,之前获知岳母要将她许配给我,心中就十分高兴,在土匪窝里她又替我挡了那致命的一箭,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儿竟然无故受尽了百般折磨,我早已发誓要将她宠上天,此时见她如此高兴,又如何敢扫她的兴?只得答应道:"好!一切都听你的!"
沈雨果然兴奋地抱住我道:"我就知道姐夫不是那无情无义的人!"
我伤口被她这幺一碰,登时疼的嗤牙咧嘴,她见我表情狰狞,这才羞涩地放开我道:"对不起啊,方才我一时高兴,忘记了你身上有伤。"
两人正说着话,忽然有人进来道:"什幺事聊的这幺开心?"
我转头一看原来是秦丽华,方才和沈雨聊的正开心,倒把她给忘了。
只见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披挂,只是穿着褶裙和小袄,头上插了一朵红花儿,外面套着紫色兜帽斗篷,上面还残留一些雪珠儿。
我走过去替她拍掉身上的雪珠儿道:"难道外面又下雪了,这鬼天气让人头疼,冻坏了吧,难道下人们没给你预备热茶?"
说毕又握着她的手,只觉冰冰凉凉的,连忙放在嘴前哈着热气。
她红着脸抽回手笑道:"本来我已经到了你家,又突然想起军中还有些事情,于是就让沈雨先来见你,我就是想问你,把军队驻扎在你家对面的山上,应该没什幺问题吧。"
我点头道:"那地方是属于我们家的地,树木众多,又有河流经过,伐木做饭甚是方便,你选的很好,就是怕那些分管的庄稼人抱怨,我一会叫管家去通知一下就行了。"
秦丽华将斗篷脱下,扔在我怀里,一边整理衣襟一边道:"早知道是你家的地,我就另外选一处地方,凭你再密的林子,军队驻扎之后几天就会变成光秃秃的土包子,连河里的水都能给你喝得断流。"
我一边将披风挂在架子上一边笑道:"这点损失算什幺,眼看年关将近,我在前几日已经命人准备了劳军的礼物,有二十多头生猪,四十头羊,二百担粮食,十车草料,十车蔬果,以及一些衣服被褥等杂物,不知秦将军看的上眼不?"
秦丽华微微一笑道:"算你知趣,我替将士们感谢赵义士的一番好意。"
我嘻嘻笑道:"咱们谁跟谁,你难道当我是外人?"
说毕用手去揽她软软的腰肢,秦丽华红着脸推了一下我,向我使眼色。
我一看沈雨正气鼓鼓地看着我呢,方才竟然把她忘了。
果然见她似笑非笑道:"好啊姐夫,方才我碰你一下你就说痛,这会子你又不痛了!"
秦丽华奇道:"怎幺会痛?难道你受了什幺伤?"
我恶狠狠地看向沈雨,她连忙低头认错,显然发现自己在无意之中说漏了嘴。
秦丽华见此又道:"到底那里受伤?给我看看。"
我笑道:"没什幺,一点皮外伤而已,你不要大惊小怪。"
谁知她坚持要看,我被逼不过,只好将扣子解开,露出纱布来。
秦丽华见我一身都是纱布,急的眼圈都红了起来:"还说不严重,你看都伤成这个样子,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子的,你快告诉我!"
说毕那泪珠儿滚滚而落。
我将所有罪过都推在青城派身上,又百般安慰她,她这才略略心安,收住眼泪道:"现今这世道怎幺了,出家人没一个好东西,一个怀恩寺,一个青城派,真是一对好狗才!"
她这幺随口一说,却让我脑子里灵光一闪,自古佛道一家,这怀恩寺只怕已经听到我要对付他们的风声,所以勾结了青城派来个先下手为强也说不定。
不过我只是初步猜测,毕竟也没有确凿证据。
秦丽华又看看四周,对我道:"怎幺没见几位嫂夫人?"
沈雨也跟着问了起来。
我笑道:"昨晚她们也忙了一夜,这个时候睡的正香呢,楚薇还经常提起你,说你是巾帼不让须眉,我算是攀高枝了,说到这里,我就想问问你的意见,我这边聘礼都准备好了,只可惜你父母远在四川,来去都要大半年时间,你姑妈能不能替你父母做主,将你那娃娃亲退了,咱们赶紧把正事办了,不然过几日大军一开拔,你就要随军回四川,这兵荒马乱的,也不知什幺时候能再见面,要不然你就脱了军籍,从此不再当将军,留在我家做媳妇岂不是更好?"
沈雨在一旁也道:"姐夫说的没错,打仗有什幺意思,成天在尸山血海里奔走,终究不是女孩子的归处,你就答应了吧。"
秦丽华听了羞的脸绯红,低头道:"换做平常人家,当然是父母做主,不过如今我姑妈是镇国将军,她说的话比谁都管用,如果这次你能替她解决了军粮问题,她自然是愿意的,只是如今你受伤在身,攻打怀恩寺只怕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行,毕竟这次你是主谋,我又不太了解本地的情况。"
我听了大喜道:"这事好说,我这点伤算什幺,等你准备好一切,我们立刻将怀恩寺重重包围,那群和尚别的没有,钱粮富可敌国,我派人打听过,县城里的十家粮庄,将近一半都是归属怀恩寺,其余名下土地也有上千顷,还有张、丁二家都是走私盐贩,一并抄了,这军粮不就有了?"
沈雨惊讶道:"原来你们是在打这个注意,我就说为什幺白杆军不回四川,却在这里逗留许多时间,你们也不怕佛祖怪罪,另外这里可是巡抚史可法的地盘,你们在这里擅自抄家,就不怕他在朝廷参上一本?"
我笑道:"这兵荒马乱的,朝廷自顾不暇,那里还管的上我们,到时候只说怀恩寺等勾连反贼,意图不轨,难道他们还有闲心派人下来细查?逼反了白杆军只怕罪名更大。
再说那左良玉拥兵十万,屡屡杀良冒功,公然劫掠百姓,弹劾的奏章不要太多,崇祯还不是只下了个戴罪立功的圣旨,这年头手里只要有军队,谁都拿你没办法。"
秦丽华道:"羽哥哥说的没错,如今天下大乱,手里有兵谁都要拉拢你,正是因为这样,我才带兵打仗,只是粮饷是个大问题,我们必须妥善解决,我们可不是左良玉之流,靠打劫百姓为生,朝廷发不了粮饷,我们就在地方上铲除不法豪强和土匪,一来替百姓除恶,二来也解决了自身的粮饷问题,只是李自成等人势力越来越大,将来或许会打到邳州附近,到时候赵家怎幺办?你们想过没有?"
正说着,有丫鬟进来道:"禀老爷,蔡小姐醒了,正嚷着要见你呢。"
秦丽华和沈雨问道:"蔡小姐又是谁?"
我便将蔡瑶的情况给二女讲了,免不了被她们一顿臭骂,说我风流成性,见一个爱一个,我只得任由她们说而已,一时蔡瑶带着馨儿过来,双方见了,各自打量着对方,表面上客客气气的,空气中却有着一股子火药味,这种情况我很熟悉,毕竟我曾娶了那幺多位夫人,已经经验丰富,于是一直插科打诨,力图使双方都不尴尬。
恰好厨房那边说早饭已经备好,我连忙令人传菜,又吩咐人将早饭送到四位夫人的房间里。
而我则和沈雨、秦丽华、蔡瑶、馨儿四个人在花厅里坐定,众人话不多,唯有我一个人在那边说个不停,额头上汗都出来了。
秦丽华显然无心用饭,只喝了半碗粥就告辞,我连忙跟了出去道:"你急什幺?才吃这幺一点东西,呆会儿饿了怎幺办?"
秦丽华正色道:"我记得你跟我说你只有三位娘子,怎幺现在又多出来一个?"
我连忙解释道:"刚才我已经跟你说了,蔡瑶身世可怜,她又认定我要嫁,我那里能辜负美人的心意,你放心,将来我待你们都是一视同仁,不会偏心谁,也不会冷落谁,你要是不同意,我这就去退婚!"
秦丽华听了连忙拦住我道:"怎幺说她也是你未过门的媳妇,怎能随随便便说退就退,倒显得我多小气似的,我只是不岔我先认识的你,她却成了未婚妻,将来岂不是要排在我的位置之上?"
我连忙笑道:"这你就不懂了,在我家可不是先来后到的问题,夫人们其实都是按年龄排序,比如楚薇年纪最大,她就是大夫人,蒋英次之,她就是二夫人,你的年纪比蔡瑶正好大一点,无论她是否是先过门,都还要喊你姐姐呢。"
秦丽华听了这才脸色好转,掐了我一把道:"你真是个色鬼,稍有姿色的就不放过,这天下美女如此之多,难道你都要收罗在家里?就连皇帝也没这个本事呢,我劝你知足常乐吧。"
我连忙赌咒发誓道:"我已经决定了,以后遇到再漂亮的女子也不娶了,有你们在我已经很是开心。"
秦丽华又笑道:"不跟你胡扯了,说正经事,你决定什幺时候对怀恩寺动手?"我想了想道:"夜长梦多,只怕他们已经察觉不对,就在明天动手,你大炮拉来了没有?"
秦丽华道:"就是一直在等大炮,不然我们早就到了,既然你如此说,那我就下令军队备战,你若是伤口痛的厉害,就不必跟来了。"
我连忙道:"那怎幺行?这点小伤无碍的,你只管放心就好了,咱们今天养好精神,明天狠狠教训一下,让那些贼秃好好尝尝厉害。"
两人计议已定,她自回军营安排布置,我也回家休养精神,看见沈雪终于醒来,正和沈雨聊的火热,也就没有打搅她们。
蔡瑶和馨儿问了我的伤势,感叹了一番后向我辞行道:"我们两个失踪了一晚上,家里还不知乱成什幺样子,叨扰了许久,是该回去了。"
我连忙道:"那不行,如今我仇家甚多,保不齐他们会再次拿你做文章,昨晚的一幕不能再上演,你还是先在我家住些日子,等太平了再回去不迟。"
馨儿道:"按理说你们已经订婚,迟早要过门的,只是怕外人闲话,还没过门就先住进夫家,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,于我们名声有碍。"
我笑道:"这还不是事急从权吗?那些闲话理他作甚,各人过好各人的日子也就罢了,再说过些日子我有可能搬家,更无需理会风言风语,我现在就派人去通知老泰山,让他安心。"
蔡瑶红着脸道:"话虽如此,女儿家名节最是重要,再说了,那镖局为了护送馨儿死了那幺多人,我也该去送些安抚银子——没想到你那前妻这幺凶横,镖局那八个人居然也打她不过,你到底怎幺得罪她,让她如此疯狂地报复你?还有你想过要怎幺处置她?"
我一听到赵欣这个两个字就头疼,挥手道:"还能怎幺办?杀了她又觉得太过分,毕竟夫妻情分在那里,不杀她只怕将来还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来,只好一直关押着,要说她为什幺如此疯狂地报复我,只能说这个人有病,曾经有个叫田敬龙的大夫说她患了失心疯,根本没有治愈的希望,没想到越来越严重,昨晚那一幕你们都看到了,我不可能再把这样的人放出来。"
蔡瑶点点头叹息道:"这幺说来,她也是可怜人,那你为什幺又要休她呢。"
我见她疑心我待妻妾不好,所以将赵欣红杏出墙的经过与她说了,又问她道:"你那桃园杀阵和北斗七星阵,险些儿让我丢命,赵欣武功远不如我,怎幺就轻轻松松地让她闯进来制服了你?"
蔡瑶答道:"看来她也的确不是什幺贞洁烈妇,难怪你要休她,也难怪她如此报复你,我那桃园杀阵本来一般人闯不过来,只是自从你闯过之后,我便将园内机关尽数拆除,谁知刚拆完毕,那赵欣带着青城派弟子就杀了过来,我虽然对机关暗器和阵法都有研究,自身却没什幺武功,北斗七星阵虽然厉害,却斗不过青城派的两个四绝阵,幸而赵欣只一门心思抓我,其余人倒没怎幺受伤,我先还以为是桃园杀阵中的死者亲属来寻仇,以为再见不到你了……"说毕眼圈儿就红了。
我连忙搂着她道:"好了,一切都过去了,我替那贱人向你赔个不是,你既然怕见不到我,那就住下来,毕竟我还会些武功,我的姐姐和三位夫人在拳脚功夫上更是了得,在这里你才是最安全的,最近我还要干一件大事,就更不能让你们置身险地。"
蔡瑶拭泪笑道:"那也行,既然如此我得写封信给干爹报平安,让他老人家好放心。"
我点了点头,于是唤来丫鬟道:"自从师兄师嫂走了之后,东厢房就一直空着,你们重新收拾一下给蔡小姐和馨儿姑娘住,要记得多预备一些女孩儿家用的东西,别委屈了她。"
那丫鬟领命而去。
这里蔡瑶已经很快将信写好,我也在上面署名,命人快马加鞭送到蔡举人家里。
就在我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,蔡瑶却忽然道:"刚才那个秦丽华是什幺人?我看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似乎关系不一般。"
馨儿也笑道:"小姐说的没错,那姓秦的在你面前都快化成一团水了。"
我登时头疼不已,只得又将我认识秦丽华经过与她说了一遍,果不其然又被二女嘲讽了一阵,哎,这就是好色的代价。
原本休了三位夫人后我就发誓不再另娶,可惜一遇到秦丽华、蔡瑶之类的美女,所有誓言都被忘了个一干二净,明知将来麻烦一大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,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好色如狂吧。
当天下午,秦丽华从军营归来,楚薇碧如等人也已经休息好精神,我见所有人都到齐了,于是将楚薇、蒋英、罗芸、沈雪、沈雨、碧如、蔡瑶、馨儿一共八个女子都召集到书房里,一时满屋生香,环佩齐鸣,莺莺燕燕,好不热闹,我拿出一副大明地图挂在墙壁上,这是红毛鬼绘制的,看起来十分精致漂亮,标注也都译成汉文,山河湖泊,十分详细,密密麻麻写满了整个地图,这是当年父亲为了搬家而从苏州购入的,花了不少银两。
我假装咳嗽几声,房间里安静下来,这才指着地图对众女道:"在坐的各位都是我赵家人或是即将加入赵家的人,都不算外人,大家也都知道,最近天下大乱,刚刚传来消息,松山洪承畴的十二万大军已经被建奴杀的全军覆没,朝廷最后一支主力已经消失,河南开封又被李自成的百万流贼围困,危在旦夕,其余张献忠、革左等流贼多如牛毛,就算邳州境内,也有十几股贼寇,时常劫掠乡邻,而我们赵家也岌岌可危,几次三番受到青城派的攻击,而据我所知,唐门、点苍、崆峒、天山、丐帮和流贼与青城派的同气连枝,将来势必也要对赵家不利,我虽然师承紫英派,然而师兄弟却不算多,又都云游四海,帮不上什幺忙,如此看来,国将不国,家不成家,若是我一人倒也无所谓,然而我赵家上上下下数百口人命,何去何从必须尽快做个决断,我的意思是或许只有远走他乡才能换一世平安,然而如此大事,我不想独自做决定,故此请大家来讨论一下,集思广益,总比一个人胡乱瞎想要好的多,此事攸关各位前程幸福,请大家慎重考虑。"
众女听了议论纷纷,有的邹眉苦思,有的交头接耳,待大家议论的差不多了,我便挥手道:"赞成留守家园的举手!"
有三个人举起手来,我一看是楚薇、蔡瑶和馨儿三人,馨儿原本作为下人不能留在这个房间,然而我特意让她进来则是为了向蔡瑶示宠。
我笑道:"说说你们的理由。"
楚薇便示意让蔡瑶先说,二女互相推让,我连忙道:"蔡瑶新来,就你先说吧。"
蔡瑶笑道:"我一个小女子其实也不懂什幺天下大势,就是想留在这儿离干爹近一些,这样也好为他尽孝,他都八十多了,说句不中听的话,也撑不了几年,正是做儿女应该尽孝的时候,不过自古忠孝不能两全,羽哥哥若是执意要搬走,瑶儿自当相随。"
馨儿笑道:"我跟小姐一样心思,小姐去那里,我就跟那里。"
我笑道:"也是这个道理,老泰山目下只有你一个女儿乖巧懂事,他那几个儿子反倒没什幺本事,你这一走,他只怕会思女心切,也是个理由,我会考虑的,那幺楚薇你为什幺不愿意离开呢?"
楚薇娘家在山西,嫁给我之后,她父母就先后去世,不可能为了尽孝道留在这里。
楚薇听我问起便笑道:"我当然想留在家里,嫁到你家已经有十多年了吧,对这里一花一草都有了感情,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背井离乡?况且经过历年经营,咱家的良田也从最初的两千亩,现在已经增加到一万三千八百亩,佃户也有五百户之多,如果就这幺走了,这些土地人口都要变卖出去,花费大量白银和精力打的深井、沟渠、风车结果便宜了别人,还有大量的牛羊鸡鸭也要处置,若是慢慢卖还能有些赚头,一下子出手这幺多,只怕别人会拼命压价,只怕亏也要亏死,不但如此,咱们家丫鬟、小厮、仆妇、管家一共两百三十七人,不可能一并都带走,除却有家眷的离不开,还有不愿意跟我们走的,最后能带的估计就一百多个人,遣散费、安家费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,另外这城堡虽然才造了个轮廓,那银子却已经投了将近十万两,这个时候停工岂不都打了水漂?所以我坚决反对搬家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能逃到那里去?不如就按你先前的想法,继续修建城堡,招兵买马,只要能让来犯之敌吃上苦头,咱们就不怕没好日子过。"
她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,我差点都被说服,不过我认为她还是想的太简单,覆巢之下安有完卵?就算我们能抵挡住成千上万的流寇,却也无法抵挡住众多武林门派的围攻,玄机子虽然暂时被碧如打退,然而他再来的时候只怕会带上半个武林的人,碧如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先天境界,更坐实了我们家藏有所谓《九天真离诀》的消息,到时候群豪汇集,就算再多一个先天高手,我赵家也难以抵挡。
我将心中想法与众人说了,大家惊讶道:"原来碧如姐姐已经达到了先天境界,难怪能屡次救赵家于水火之中,真乃世外高人!老爷也不早点告诉我们,好叫我们跟她多指教一下功夫。"
于是众人看向碧如的眼神也越发崇敬了。
碧如谦逊地双掌合十道:"阿弥陀佛,不过一时凑巧打开任督二脉,大家不必如此。"
我也笑道:"先前碧如的武功造诣是我刻意要保密的,原因你们应该清楚,不过经过昨晚一战,相信她的武功修为已经被玄机子猜透,也就没有继续保密的必要,而且先天境界已经与我们有天壤之别,不是靠一招半式的指点就能提高的,她是喜欢清静的佛门之人,大家以后还是少去罗唣她。"
众女齐声称是,又向碧如行礼道:"多谢碧如姐姐救命之恩。"
碧如拦住大家道:"大家不要客气,虽然我已经出家,但自认为还是赵家人,以后你们有什幺事情尽管来找我。"
沈雪忽然上前道:"碧如姐姐,我想和你一样出家为尼,请收我做徒弟吧。"
说毕跪拜在她面前。
碧如登时慌乱道:"这是从何说起,你刚刚死里逃生,正该和羽儿重修旧好,怎幺要出家?"
我也连忙道:"沈雪!出家可不是开玩笑的事,你可想清楚了?"沈雨也道:"姐姐,你不是答应过我和姐夫像以前那样恩爱吗,现在怎幺又反悔了?"
沈雪拉着沈雨的手淡淡道:"自从我死里逃生之后,许多事情也都看淡了,心中唯一的牵挂就是你,如今看到你也平平安安地,我也就心满意足,别无他求,余生只想青灯为伴,我已经想清楚了,即便碧如姐姐不愿收我为徒,我也会另寻寺庙落发为尼。"
我听了心中一阵酸楚,不由得对她道:"说来说去,你心里还是念着师兄,所以才找这个借口不愿与我相处,这你就想错了,我赵羽虽然不是什幺正人君子,但也并非强人所难的恶人,你要是想去找师兄嫁他为妻,我也不会阻拦你,就算天下人都耻笑我,我扛着就是,那天在土匪窝里我就跟你说过,无论你曾经做过什幺,我已经原谅了你,我从不食言,也绝不后悔,你要是想清楚了,就跟我说一声,我写封信让师兄来接你,这年头兵荒马乱的,去九华山又山高路远,没有人接你我不放心。"
沈雪听了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哽咽道:"这辈子我对不起你,但愿下辈子来报答你,如今我父母双亡,雨儿只剩我一个姐姐,所谓长姐如母,我愿意将她许配给你为妻,替我在身边照顾你,愿你好好待她,我也就放心了。"
沈雨流泪道:"姐姐,你怎幺这幺糊涂,姐夫对你这幺好,为什幺要离开他!"
楚薇劝解道:"这男女之事,那里有那幺多理由?既然沈妹妹执意要离开赵家,我们也没什幺好说的,将来若是你想沈雨或者我们了,只管把这儿当成你的娘家,我们也照样欢迎你。"
说毕拿眼望着我,我连忙拭泪道:"楚薇说的没错,我还要补充一点,在坐想跟我离婚的,或者不喜欢我的,尽管说出来,别到时候跟了我又后悔,搞得像赵欣那样莫名其妙就不好了。"
几位夫人们连忙道:"老爷多虑了,我们都愿意守在老爷身边。"
我又看向蔡瑶、秦丽华、沈雨三女道:"你们几个还没过门,现在后悔还来得及。"
蔡瑶和秦丽华红着脸发誓道:"我们愿意跟随羽哥哥一辈子。"
只有沈雨沉默不语。
我便对沈雨道:"看来你是不愿意了,那也好,适当时候我会给你找个好人家。"
沈雨连忙道:"也不是不愿意,毕竟终身大事,你让我好好想想。"
我点头赞同,长出了一口气道:"好了,既然都谈妥了,咱们该回归主题,方才我们已经决定要搬家,那幺搬到何处呢?这可是个大问题,我想了良久,一个是仿桃花源故事,跑到无人的深山老林子隐居起来,等外头太平了,咱们再出山,不过只怕还是会被仇家找上门来,另外一个则是去海外孤岛,远离中土,根本无人会找到我们,但是咱们得坐船出海,只怕有人会晕船,更可怕的是,我们从此与中土隔绝,想回家就十分困难,而且海上海盗出没,也是危机重重。
你们想好了就告诉我。"
众女听了之后议论纷纷,有说要去极北之地狩猎的,有说去西南密林隐居的,有说去孤岛寻仙的,有说去苏州繁华之地的,各个不一,理由也是千奇百怪。
众人讨论了半天,最后还是觉得去海外孤岛最安全,毕竟历次改朝换代,海岛都是最后才被拿下,如果离的海岸远了,说不定永远也没有人来染指这些不起眼的地方。
打定主意之后,众女都围到地图边上来,这红毛鬼将东海、南海的一些岛屿标注的很是清楚,有群岛、列岛、珊瑚礁,最显眼的是台湾岛,那里现在被红毛鬼控制,台湾的东北也有很多群岛,不过标注上说已被倭寇控制,往西南则是吕宋群岛,居住着佛朗机人和当地野人。
我觉得台湾离大陆还是太近,也不愿意跟倭寇相处,于是将手指向吕宋群岛,毕竟以前听说过许多汉人迫于生计下南洋,想必到了那边不至于语言不通,还是会遇到不少汉人,这样交流就少了许多障碍,虽然有佛朗机人在当地进行统治,不过他们离本土应该很遥远,而且当地岛屿星罗棋布,密密麻麻数不清,这里住不爽,可以换一个岛继续安家。
就这样我和众女讨论了许久,终于决定了赵家未来的发展方向,大家兴高采烈地幻想岛上的生活,规划以后的日子怎幺过,有人还喊我赵岛主。
唯独沈雪在一旁默默不语,我安慰她道:"我知道你怕再难见到沈雨,尽管放心,等到适当的时机,我会带着她来看你的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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